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遂宁地名故事蓬溪宝梵寺壁画罗汉像概述

蓬溪宝梵寺壁画绘制于景泰元年()前后,是南方明代寺院壁画中的代表性作品。壁画主体为罗汉图像,基于《法住记》十六罗汉记述描绘。罗汉造型主要继承蜀地五代贯休式样,又吸收中原北方同时代罗汉像因素而自成一格,兼具世俗化、写实性与装饰性特点。壁画构图突破传统罗汉图像的人物组合模式,并借鉴水陆画的空间表现手法,创造出自由多变、天人合一的境界。作品一反同时期寺院壁画的程式化风气,表现出一定的独创性和文人意趣。

宝梵寺,位于四川省蓬溪县城西宝梵乡狮子山中麓。寺院坐北面南,略偏西,具前、中、后三进院落,占地.5平方米。寺院始建年代已无可考究。南宋淳熙十一年()《宝梵院显公修造碑》记:“院之兴,先因罗汉名,以佛法重也,后得宝梵名,以君赐重也。……赐紫大师宗显……于是得财施,即以改造诸不□者。自阶道至门,若殿,若楼,若诸斋厨、僚阁、佛、菩萨、罗汉、诸神像及七里滩石桥,日积月累,次第修立,一一可观。知此时故寺已年久失修,经宗显改造而形成一座建置完备的寺院。其后至元代的情况不明,又明嘉靖五年()谭缵《宝梵寺修造记》载:“按寺为古罗汉院,宋英宗治平元年()敕改今名……国朝来草莽芜没,气象不振。正统丁巳(),僧海舟率徒人开山驻扎,建大雄殿、观音阁,妆塑金人丈六者三。成化丙戌(),僧清澄、徒净元,再建经楼、左右廊庑、山门;昆仲净瑄、净勋、净印等,染塑诸罗汉,图画西方境……。正德戊辰(),悟僧领兹寺事……添塑天王、金刚像,修葺周围垣墉阶台、前后丹墀梯道,增置田地……。

据此了解到由罗汉院更名为宝梵寺的具体时间,以及宝梵寺明早期荒废,明中期几经修设而再度兴隆的情况。在碑文提到的宝梵寺明中期设施中,目前仅存大雄宝殿及其壁画,其他皆为后世修建。宝梵寺大雄宝殿及其壁画于年被列为四川省首批文物保护单位,年又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。

大雄宝殿为宝梵寺主体建筑。殿呈正方形,长、宽均为15.3米,高8.5米,木构单檐歇山顶,三间四架椽抬梁式结构。四面檐下共施斗拱18朵,斗拱制作为七铺作单杪双下昂。屋面铺碧瓦,砖雕龙脊、剑鳌及朱雀、玄武、青龙、白虎,四角飞甍系铁马。据上述明《宝梵寺修造记》文字,大雄宝殿应在正统二年()之后动工。

现存大雄宝殿前梁题记:“维大明景泰元年岁次庚午正月丁丑朔初八日甲申,值危明星黄道鼎新建立,可知大殿在景泰元年()之前已完工。而且,明《宝梵寺修造记》中载录的大雄宝殿主持建造者海舟,以及增建其他设施的清澄、净瑄等,在大雄宝殿梁架题记中也见有对应的名字。

基于这些资料可以推定大雄宝殿建造于明正统二年()到景泰元年()之间。在殿内靠近后门中间位置残存一长方形佛坛基址,沿两侧壁地面分别排列有三个方孔,疑与《宝梵寺修造记》所记“妆塑金人丈六”的造像活动有关。由于大雄宝殿中没有找到与罗汉像固定数目符合的造像遗迹,“染塑诸罗汉”的具体场所尚不清楚。

大雄宝殿为前后开门的穿堂式结构,原有壁画十二铺,东西壁各四铺,南北壁各两铺。现缺北壁左端一铺及南壁右端一铺。尚存壁画十铺,除南壁左端一铺为清代补绘外,均为明代原作。在梁架墨书题记中,左梁前至中部分记:“乡大檀施主……牟永常、敖氏”,左梁后至中部分记:“本县蓬溪乡续宗功德主……各孙杨……宗续……宗绎”,这些供养人姓名可分别在壁画人物题记12、题记9中找到对应记录。从大檀施主到续宗功德主各孙,很可能包含祖孙三代,至少也有两代人,他们同时出现在壁画题记中。这种现象表明,壁画绘制与大雄宝殿建造可能是连续进行的,也就是景泰元年前后的一段时间。

再者,明《宝梵寺修造记》记述成化二年()宝梵寺曾“图画西方境”,就名称分析似为阿弥陀净土类壁画,但不明具体绘制场所,现存壁画中则全然不见其内容。壁画每铺高3.08米,宽度不等,东西壁中间的两铺均宽3.19米,两端的两铺均宽2.13米,南北壁者均宽2.13米。壁画总面积90.56平方米,其中明代壁画占84平方米。另外,壁画上方拱眼壁壁画现存九幅,每幅画面高约0.8米,宽1.4-3.1米不等,总面积13.6平方米。木板天井彩绘连环故事画64幅,每幅约0.82平方米,总面积约52.48平方米。为便于表述,本文将不采取殿内现有对所存10铺壁画的编号,而是沿用古制,以主尊为基准,按主尊所面对方向划分左右,将12铺壁画(含空缺者)按由里向外,先左后右,左右交错的次序编号。从绘画风格与保存状况的差异判断,南壁左端画面(第十一铺)及拱眼壁彩画、天井彩画皆为清人补绘,所谓“宝梵寺壁画”,实际主要指寺内现存明代壁画,即大雄宝殿东西两壁及北壁西端共九铺(第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、七、八、九、十铺)壁画。

宝梵寺壁画内容以十六罗汉为主体,并绘药师佛、达磨、布袋和尚、四天王及天人、僧俗人物等,九铺共95人。其中北壁东侧第一铺空缺,西侧第二铺绘药师佛并眷属14人。东壁第三铺主绘布袋和尚即大肚弥勒佛一尊,西壁第四铺主绘菩提达磨一尊,第五到十铺主绘分列两壁的十六罗汉。在位于东西壁两端的第三、四、九、十铺近角隅一侧,分别配置天王一尊。第三到十铺的上方皆绘天人数位,中下方主像之间各安排数量不等的侍僧及世俗人物。另有龙、虎、狮等兽类,与人物同处在云水山林之间。现存可辨认的题记十二处,其中标明人物身份者十位。通体壁画突出罗汉像主体地位,其他人物按照一定规律配置,形成一个较为完整的图像系统。该壁画对于探索四川明代地域文化、文人绘画与寺院壁画的关系,尤其禅宗思想与罗汉信仰的关联等问题具有重要意义。

●宝梵寺大雄宝殿壁画主要人物配置示意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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